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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宇宽

对她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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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物可爱

万物可爱

周丽是我喜欢亲近的当代艺术家,她有一种敏锐的感知力,在万万人中与众不同,是我特别欣赏的。

虽然没资格倚老卖老,但可以说我是看着她从一个黄石小女孩,到北京,现在为人妻,为人母,开始办画展的。也可以说我毫不间断的见证了她的艺术探索。这些年我自己也在勇猛精进,看很多问题和过去不大一样,如果在现在这个时候,在我的认识层次,要用一句话概括周丽的艺术风格,假如说她确有艺术风格的话,在我看来就是清净,无差别的菩提心。
美本身其实无高下之分,而艺术家对美的探索,常常陷入偏狭,这也是亚当斯密意义上的现代性的体现。有些在当代成功的艺术家,常常发展得像摩登时代里拧螺丝顶的卓别林一样,不断地重复自己。在方力钧,岳敏君乃至更前辈的黄胄,范曾身上都能看到工业化的自我重复的影子。他们的早期作品还能看出符合艺术标准的原创性的探索,而一旦被市场接受,则很顺理成章的接受工业化逻辑,把自己变成了艺术印钞机。

但凡既能被市场接受又能抗拒这种工业化逻辑的,不断挑战自我的定见,便是凤毛麟角的艺术成就者,如张大千,如毕加索。这些人的慧眼为艺术而生,当你感受到他擅长创作什么时,他已经跨越过去,就像熊彼特讲的“创造性毁灭”,绝不会一辈子专攻几匹马,或者专画几头毛驴,几张人脸来换钱。

周丽身上就有这种浑然天成的探索美的冲动,她并不拘泥于大漠孤烟,长河落日或者才子佳人,风花雪月。她目光清澈,尤其善于从身边的事物发现可亲可爱之美,一个暖水瓶,一个罐子,一群叫不上名字的小动物,她的每一幅作品,似乎都在不刻意的提醒我们,对身边的事物要抱有无差别心去欣赏,甚至去理解。

我和周丽及其先生吴幼明都熟识,他俩儿是一对妙人儿。和我相比他们属于那种典型的从小数学就不好的人,我常常看他们的糊涂,都想把他们骂一顿,但之后又觉得好笑。

因为我的世界是侧重于格式化的,逻辑的,严密的,可证实,可证伪的。但在我看周丽作品的时候,我又常常感到羡慕,那是一个混沌的,诚朴的,温润的世界。她的作品从另一个方面提醒我们,放下执着,万物可爱。

文/郭宇宽,著名媒体人,学者,清华大学博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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